杨帆，株洲市人民检察院员额检察官、团支部书记。1988年出生的他已有11年的从检经验。个头高大的杨帆说话慢条斯理、柔缓幽默，总是穿深色衣服、戴一副挺厚的眼镜，眉头总是微锁，像是在思虑什么。5月11日，记者前往株洲，听杨帆讲办案故事。

2个大招啃下要案

以比特币为代表的虚拟货币，披着科技外袍，承载着许多人“一夜暴富”的美梦，一跃成了都市谈资。2015年来，王某在醴陵市作起了一种叫“维卡币”的虚拟货币推广，发展下线400余人、涉及金额400多万元。这个币种采用高额付费注册与“拉人头”获得返现的机制，本质还是传销路数。

随着调查的深入，更多惊人数据浮现，截至2016年5月，维卡币在我国境内有7条下线、27个资金池、140余个会员层级、注册会员200多万个、涉案金额达150亿元。

2016年12月22日，原株洲县检察院、现渌口区检察院承办了此案的审查起诉工作，株洲市检察院派杨帆负责提前介入和指导办案。

维卡币的服务器远在国外，无法直接拿到所有证据，按ID全部取证更是难以实现。

“我想得头都秃了，最后做了2个创新举措。一是抽样取证法，二是鉴定技术人员出席庭前会议释法说理。”杨帆解释办案的关键方法。

他指导侦查机关运用了统计学中的抽样规则作为证据调取和审查的方式，采取的方法是收集每名在案人员直接发展的1至2名下线的直接言词证据，同时收集其下线会员3个层级以上35 人左右的户籍资料、实名制的银行卡号和手机号码，证实 35 人为独立的自然人，综合认定参与传销的人数、层级数。

服务器在国外，只能通过网络远程勘验，程序是否合法会成为最大的争议焦点。专案组利用对数据库的提取进行录像;请专业技术人员、鉴定人员作出鉴定，并对律师和法官作专业解答等手段，创新性地解决了问题。

2018年5月，第3批次的最后4名被告人被移送起诉。此案历时2年，一共审查起诉了111人，提起公诉98人，追缴将近17亿元。

“让这类案子不再发生”

面对难办的大案，杨帆绞尽脑汁；看似简单的案子，杨帆同样谨小慎微。

2017年，胡某因涉嫌故意杀人罪被捕，但接下来的刑事责任能力鉴定却出现了3家鉴定机构出具的鉴定意见结果完全相反的矛盾，杨帆临危受命负责办理该案。

被害人的妻子杨某在侦查阶段得知胡某可能不需负刑事责任，担心案件得不到公正处理，多次上访控告。案子到了株洲市检察院后，她跑来杨帆的办公室，哭啼不止。

杨帆安抚了悲痛愤怒的杨某，马上前往上海和广州，翻阅嫌疑人鉴定档案，当面听取鉴定人员的鉴定细节和过程，为弄懂弄通精神病鉴定的依据，他通过网络查阅大量的精神病鉴定和刑事责任能力认定的资料。

目睹了2份鉴定报告诞生过程的杨帆隐约觉得，中山大学的鉴定流程更符合标准，不放心的他决定再向权威专家请教。

查得长沙湘雅医院有一位顶级专家王教授，他曲折地堵到了人。

2017年7月，王教授带着专家团，在省检察院、省高级法院相关人员的陪同下，正式应邀到株洲对胡某进行专家论证。

最终，综合三方意见，法院全盘采纳杨帆的量刑建议，判处胡某有期徒刑15年。

“你很负责、努力，我对过程和结果很满意！”杨某哭着感谢检察官。

在基层检察院时，他一年要办100来件案子，“越成长就越会去思考案件背后的社会效果，逐渐形成一种全局观”。

“我们都是案子里‘滚’出来的，不能只为了办案而办案，要达到‘警示一片’的效果。不仅尊重当事人、尊重法律，也是为了让这类案子不再发生。”他看了看柜子里收藏的证书、奖杯，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株洲市检察院党组副书记、副检察长湛晓丹提起杨帆，满是赞赏：“人虽年轻，干事十分扎实、刻苦。很多疑难案件、重大案件都可以拿下来。前阵子有个案子，派他去引导侦查，公安机关私下向我反馈，他去后，案子进展十分顺利，这样的表扬经常收到。”